玄蝉知金风
2017年4月6日星期四
2017年3月12日星期日
第九节 路在何方
第九节 路在何方
众人脱离了险境。回忆起衅镇被屠杀的惨景,还是唏嘘不已。而几个童子因为思念,担心父母,一味地哭闹要见爸爸妈妈。白衣修行者千手眼无奈只能去哄着几个小孩子。
众龙面面相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衅镇被屠杀非人和天人都知道,只是怕妄自干预替别人背了因果,所以在一旁袖手旁观。等到千手眼哄完了几个小孩子,里面年长的一龙开口了。他全身白净书生模样,是一条白蟒修炼而成。
“先生未来有什么打算?”
千手眼看了看几个泪水还挂在脸上的孩子。叹了口气:“我打算先去子有”
龙太子龙女听到这里,不觉得有 些羞愧。如果不是自己去找上人家,人家不是正好好的修行么。
千手眼察觉到龙兄妹的神情。摆了摆手:“不干你们事情。我修行的地方发生如此大的祸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再说即使我袖手旁观,如此多的众生殒命在这里,原来山灵水秀的风水也会被煞气破坏了。我还是必须搬离去其他地方。”
听到这里,龙兄妹心里愧疚感减少了不少。
千手眼接着说:“我打算先过着世俗生活,把这几个小孩子带大。”
众龙听到这里,纷纷露出佩服的神色。龙太子沉思了片刻,对千手眼说:“先生慈悲仁厚,实在让我们这样的非人敬佩。先生为何不去巳午这两个地方呢?”
千手眼回答说:“巳这个地方胡人移居甚多。他们同我龙家不是同种,又分属不同的文化宗教。将来天下大乱,龙族疲弱,必然要发生叛乱和独立。世间最可怕的战争就是宗教战争和种族战争。因为国家战争无非争夺的是利益。而宗教战争争夺的是肉体上承载的意识形态。那种战争往往带来的是生理上灭绝的你死我活的屠杀。”
龙太子点点头,又问:“为何午地也有危险呢?”
千手眼回答:“俗话说的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是第一。大鹏想要飞翔必然要先震动双翼。午地就是巳地的羽翼。所以午地不能置身事外。这是第二。况且午地民风彪悍,乱世里又怎么会苟且呢?!”
龙太子点头称是,建议道:“那么先生,井鬼这个地方怎么样?他们背后依靠万山之宗的宗山。可谓是风水绝佳。”
千手眼摇摇头,叹了口气回答:“半喜半忧,世间但凡有崛起的,那么必然要经历重重磨难。况且井鬼旁边,人鱼族混居多年。天下变动,人鱼教必然分裂独立。井鬼虽然必然崛起,但是其经历的血泪,连鬼神都会感到不忍。不过,想要挽救龙族,可以去井鬼。不过我志向不同,希望将来见一位预言中的大人物。所以我只好舍弃井鬼。”
龙太子暗思:“既然先生怕人鱼族,那么戌地就更不能去了。”
龙太子沉思片刻,终于明白:“先生既然井鬼的王也不见,那么比肩吴楚的童子必然也不会见了。先生必然去子有喽。”
千手眼点点头肯定,想来群龙行云布雨,隶属天庭。自然星宿天尊下凡这类事情也必然得知。
龙太子见千手眼去子有,松了一口气,说:“有那个大福报的人在,子有应该不会有乱子。”
千手眼摇摇头说:“我国有四个比较大的龙脉,乱世的时候,戾气鼓动,必然要出人王。而子有正好位于三王势力交汇的地方。哪一王强大了,必然要讨伐其他两王,而每次讨伐几乎都要经过子有。”
“那您还去?”龙太子关切地问到。
千手眼略带苦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哪里又真正的平安呢?况且人师要到那里,我便也去那里,求个出路。”
龙太子想了想,也是在理。将来天下大乱,哪一地方又不会受波及呢。想到了这层,龙太子也释然了。毕竟慈悲的人,上天必然会保佑。
群龙见已经无事。就告别了千手眼,起身回礼江龙宫。
千手眼偷偷潜回了衅镇。此时的衅镇在周围村镇乡亲的眼里已经成了至邪之地。人人都说,衅镇人得罪了地府阴曹。一夜间被阴曹的人全部抓走,连尸首都找不到。前几天倒是有几个胆大爱财的乘着夜色,潜入衅镇。不料没进衅镇多远,路上便遇到了行人。月光照耀之下,却没有影子,这分明是鬼魂。只把几个胆大爱财的吓得半死,一溜烟跑出衅镇。之后就咋也没人敢进衅镇了。
千手眼偷偷潜回了衅镇,按照幸存下来几个小童的描述,将几家值钱的细软取出。五分之一购买了元宝纸钱烧给罹难的小童家人,五分之一购买了一些活鱼,放生野外积累功德给小童家人。剩余的按照多少不同打造了不同分量的金银锁,让小童各自在衣内佩挂,不要让外人看见。之后又潜入几家富裕的大户,也按之前的做法,只是又将多取出五分之一做了功德给富贾大户的冤家债主。最后将剩下的五分之二归入自己口袋。
书上讲,如果得亡财横财,五分之一要给主人做功德,自己取五分之四。现在自己取五分之二,也可以心安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没想到短短几天,千手眼竟然成了富贵之人。千手眼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花了两个四十九天,重新造了新的纸人兵丁,以及新起法做了竹节替身。只是中途出了一点点变,羍姓小童失踪了。千手眼找寻了十几天也没有找到,只好作罢。为了防止再出现意外,于是雇了两辆车,一辆载着他与小童,一辆载着财物前往子有。
第八节淬火
第八节淬火
白衣修行者化出的大汉,筋骨粗壮,身体强健。刀剑看在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没有片刻就打出了龙王庙。
山羊胡老者看在眼里,高声命令周围的兵丁:“快去取来污血。”身后的兵丁连忙将准备好的几个污血盆取来。里面是黑狗血,鸡血以及秽物混合而成。兵丁按照山羊胡老者的吩咐,将自己手中的刀剑往盆中滚了一滚,刀箭上沾了污血,这时砍在大汉身上,就有了效果。局势立刻翻转了过来。
白衣修行者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焦急,将最后的希望转向两龙。此刻两蛇与雄鸡相斗,雄鸡或用嘴啄,或用翅膀扇打,或用爪踩踏。两蛇伤痕累累,多处鳞片脱落,渗出血来 。眼看最多坚持一刻钟,就要被这雄鸡吃了。而自己幻化出的纸人大汉虽然筋骨粗壮,身体十分强健,但是对方人数太多,又训练有素。很快一半的大汉就被对方砍死。对方杀进寺庙,也不管什么大人,小孩,纸人,真人,遇人就砍。昨夜一直来照看一群小孩的羍姓夫妇尽数死在乱刀之下。
白衣修行者身后只听到一声“爹娘”两字,一个十多岁的小童从他身后跑出,就要往羍姓夫妇身上扑。白衣修行者连忙拉住小童。小童手脚不停的乱打乱踢,白衣修行者将小童抱起,任由他扑打。此刻白衣修行者心里悔恨万分。原来自己当初因为一心修道,所以也没有多修几门法术护身。只会纸人法,通天绳,变蛇术,观星术,以为足够防身有的。没有想到有今天的变故。如果知道有今天的变故,即使不多修几门法术,就是平时多剪几叠纸人,练成出来,现在也是管用的!白衣修行者正悔恨的时候,那雄鸡已经将一条小蛇按在脚下,另一条被夹在嘴里,猛地紧甩。白衣修行者心想不好,也不容多想,放下小童,抽出自己的腰带,念了句咒语就将腰带向雄鸡扔去。腰带随着咒语立刻便成了一条二指宽的黑蛇,被白衣修行者扔到雄鸡身上。黑蛇虽然也是无比惧怕雄鸡,但是无奈被扔到雄鸡身上,吓得忘却了其他,只是缠在雄鸡身上。雄鸡被黑色缠住,连忙甩出嘴中的小蛇。小蛇横飞,正好甩在羍姓的丈夫身上。小蛇全身酸痛,近乎脱节。她无力抵抗,只能苟延残喘,钻入死去的羍姓丈夫衣服中,做一只埋头鸵鸟。
黑蛇天生对这只雄鸡心生畏惧,缠在雄鸡身上,松又不敢松,缠紧又不敢。就这样几下被雄鸡挣脱,甩在地上如同落地的布条。雄鸡几下连啄,将黑色啄死,吃都不吃,就转头去奔向羍姓丈夫的尸体,去找那条小蛇。
雄鸡到底是畜生,眼中只有那条小蛇,用喙连啄在尸体上,小蛇钻东钻西拖些时间。羍姓小童刚才就已经被白衣修行者放开,正趴在自己母亲的尸体上哭。见公鸡畜生正在他父亲啄来啄去,如何不气。他年龄虽然小,打不过大人,但是对付那只公鸡还是绰绰有余。起身就向着公鸡扑去。那只公鸡在龙蛇的眼里是金翅大鹏鸟,但是在这小童面前只是一只普通的公鸡。而且小童本身就福报深厚,又是身为人道。如何对付不了这畜生。小童一扑,公鸡正在全神贯注地找那条小蛇,再觉察到小童的时候,两腿已经被小童擒住。公鸡双翅扑扇,但是双脚被捉,已经不可能逃脱了。小童虽然抓住了雄鸡,但是自己毕竟是十岁的小孩子,并且这只雄鸡个头实在比一般的公鸡要大。不能单手擒住双爪,另一手去找武器。小童踌躇片刻,倒身将雄鸡压在身下,腾出双手,抓住雄鸡的脖子就开咬。
山羊胡老者刚刚进了庙门,就看到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雄鸡就要命丧在这里,心急地忘却了身份,祭起他背后背着的飞剑就向正在咬鸡的小童飞去。
鱽家两兄弟在庙中隐着身形。鱽杆见龙王庙上空的云气,原来只是一小条赤气。众兵丁杀入庙门之后,赤气摇曳,弱小若无。再到后面,羍姓夫妇被杀,赤气突然暴涨,成长矛状直冲云霄。再到那只雄鸡叨啄羍姓丈夫的尸体,羍姓小童捉鸡杀鸡,赤色矛状云气涨大变黑,已经变成了大大的黑色斧钺。
鱽杆只顾着观云气也没有顾看庙里的战况。他嘴里“成了”两字还没有说完。鱽熔就已经飞了出去,站在小童面前。手中一把画着“卐”的小扇一扇。就将山羊胡老者射出的飞剑扇了回去。山羊胡老者大惊,手指急忙往旁边一甩,将飞剑引到旁边,杀了自己方的一名兵丁,剑上沾了人血才飞回入了剑鞘。
山羊胡老者打量了一下鱽熔手中的小扇,吃了一惊:“摩力支?!”紧接着哼了一声:“龙王真是神通广大,居然龙家人都请的来。”几千年来神通东来,传到东大陆的龙家。之后龙家又旁传了龙家的附属小国鱽家。几千年来家国兴替,鱽家忍者千年前就已经绝迹。龙家几百年前也隐伏了起来。山羊胡老者将他误解成了龙家的暗脉。
鱽熔也不解释,冰冷地说:“既然知道,还不罢手离开。”
山羊胡老者知道不是对方对手,哼了一声,也不管被小童咬死的雄鸡。一摆手,让人拉走龙王庙外的尸体,消失在黎明中。
龙王庙内,除了鱽家两兄弟,白衣修行者,龙太子,龙女,羍姓小童和几个小童外,尽数死去。
白衣修行者收了剩下的八个纸人,拾起地上已经化为原形的腰带系上。
龙太子和龙女已经幻回了人形,龙女正是那只险些被公鸡吃下的小蛇。她全身衣衫破烂,鱽杆连忙都身后的兜囊里取出一条黑缎斗篷披在龙女身上。
在灵界里,但凡喜好斗争,嗔怒心重的种群,往往女性会十分漂亮。譬如罗刹,修罗,魔众,龙族等。
龙女虽然衣衫破烂,头发凌乱。但是美色也不是凡间女子可以比的。鱽杆之前在庙外不能看到,等到悄悄潜入庙中龙女也已经化成了龙形。此刻看见龙女,竟然痴了。那龙女不光容貌非凡,容貌间透出的气质更是与鱽杆梦中的女神一般无二。龙女看救命恩人如此痴痴地看着自己,含羞地连忙转头。鱽杆这才意识到失礼,连忙将眼神转开。龙太子从神像上拽下一张斗篷披在身上,向鱽家两兄弟道谢。鱽熔不希望节外生枝,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羍姓男童后,拉着恋恋不舍的弟弟鱽杆隐没在黎明中。
此刻,终于天亮了,远处一团云朵疾驰而来,龙王的几位好友蛟龙终于赶来,众龙不敢在龙王庙里多呆,也不敢去礼江龙宫。将白衣修行者,几个大难不死的孩童带上云朵,驾云向东飞了百里,找了个无人的旷野,将众人放下……
第七节劫数
第七节劫数
衅镇的龙王庙内,还没有天黑,就一片童声鼎沸。衅镇百姓昨天夜里同时梦到衅河龙王要升任作礼江龙王。龙王梦中希望临走前,见见衅镇的孩童,办个百童会。虽然衅镇不信龙王的占大多数,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家把自己孩子送来,在龙王庙过夜一晚。送来的孩童多是五岁以上十岁以下。几十个孩童嬉戏打闹,啼哭撒泼起来,真是热闹非凡。衅河龙王一脸愁容的端坐在神位上,没有现身。
衅河龙王今年算起来已经几百岁岁了,在这里已经受了十代的香火。虽然要升为礼江龙王,但是衅镇大劫将至,衅镇龙王又怎么忍心袖手旁观。心想虽然衅镇往昔业果成熟,但自己保护点衅镇根苗,这也算往日衅镇十世香火的回报。不算乱了因果。
衅河龙王坐镇在龙王庙距离夜半还有一个时辰。突然衅河龙王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前来。龙王看到衅河龙太子和龙女风尘仆仆一脸焦急连忙询问缘由。龙太子气喘吁吁地说,本来礼江龙王的就任仪式在后天,发出来的请帖上面写的时间也是后天。不知道谁从中做了手脚,通知宾客提前两天前来。今天天刚刚黑,宾客就陆续前来,衅河龙王王妃和子女勉强应付。到了后来,宾客越来越多,此时主角衅河龙王如果还不在场,那么就太不应该了。
衅河龙王愁眉紧锁,完全没了升任礼江龙王的喜悦。自己本来就不是天生为龙,而是玄蛇修炼千年,由蛇成蛟,由蛟成龙。一路上辛辛苦苦,千劫百难。即使修成了龙,也只是在这小小的衅河作一个小小的龙王。自己济世救人,布云播雨,早晚积德行善三百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自己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如今四海宾客前来道喜,自己怎么敢怠慢不见,得罪天下呢。
衅河龙王沉思片刻说:“我即刻前往礼江龙宫接待宾客。你们两人先守在这里,夜半前半个时辰,让孩童睡去就好。这里有我布的障眼法,外面人在这里是搜不到人的。你再去镇边的山脚请那位修行者。如果将衅镇将要发生的劫难告诉他。他也会出手。有你们三个,对方那些只是受过世俗训练的兵丁是对付不了你们的。我到了龙宫就让我几位朋友来帮忙。”
龙太子和龙女听从父亲的安排一个守着孩童,一个前往山脚寻求帮助……
终于到了夜半,屠杀开始了。包围衅镇的各个几百个小队从衅镇周围开始,翻墙入院开始屠杀。因为是从夜里十一点开始,人大多已经睡着,所以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况且衅镇民风不喜欢养狗看家。一路上也没有惊起什么动静。小队分三组:一组屠杀;一组检查是否有假死和勾销名册上报幸存者名单;一组清理现场,处理尸体。三小组相互配合,手法极度熟练,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各小队就来到了位于衅镇中心的龙王庙。
几个小队一同进入龙王庙,龙王庙不大,里面除了几座神像,几排屋子,屋子旁挂着灯笼彩绸外,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就连看庙撞钟的人都没有。第二组小队的人都全部集合在了龙王庙前,开始核对人口。
第二组的头领核对完,扣去十八个长期在外经商,以前就开具了路引的商人外。还差一对夫妇,二十四个孩童。这是一位带着山羊胡的老人来到龙王庙前。二组的头领连忙将情况报告给他。山羊胡老者眯着眼看了看龙王庙。沉思片刻,取来一只大公鸡。那大公鸡全身赤红,冠子高举,双眼如电,昂首挺胸,神气非常。
已经潜伏到了龙王庙旁的鱽家两兄弟知道。这虽然是一只凡鸡。但是这鸡傲气冲天,气势非常,万里无一。在凡人眼里,这只是一只公鸡,但是在鬼神眼中,这鸡气势已成,分明是一只金翅大鹏鸟。大鹏鸟专吃龙蛇,山羊胡老者取出这公鸡,可以看出这是做足了准备。
这公鸡被山羊胡老者抱着,刚刚取来,仿佛感到什么,鸡脖处的羽毛炸开,鸡头伸向龙王庙,翅膀扇动,两爪用力,发出咯咯声,就要挣脱老者的怀抱,冲向龙王庙。
山羊胡老者连忙抱紧公鸡。对着庙里高声喊:“衅河龙王不愧知恩图报。但是老夫此次来这里,一是奉了王命,这是人间的争斗,龙王不应该插手。二是我这次来前,羯王吩咐,如果龙王此次不插手其中,羯王必然为龙王扩建礼江龙王宫。三是我这次前来,做足准备,龙王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龙王庙内的龙太子,龙女,和白衣修行者都听到山羊胡老者的喊话。此时因为那公鸡的缘故,龙太子和龙女竟然全身发抖,保持不住人形,现了龙身。白衣修行者见两人现了真身,心里暗叫不好。还没有接战,两龙就已经持不住人身,而自己能力微浅,这可怎么办。如果勉强接战,必输无疑;如果明哲保身,那么这将近三十多口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羊入虎口。白衣修行者将目光看向两兄妹。龙太子一声龙吟,增大了一大圈,龙女也随着一声龙吟。两龙体态大增,小小的龙王庙的庙墙遮不住龙体,两龙的龙角露出庙墙。随着龙吟,衅镇周围乌云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很快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顷刻下起了暴雨。
山羊胡老者看到这里,高喝了一声。将这只公鸡放了出来。这公鸡双翅微张,扬首挺胸向庙门走去。那两条大于自己数十倍的大龙在他眼里犹如无物。
雄鸡进了庙门,对着两龙叫了一声。两龙却不知中了什么法术,立刻身形缩小了一大圈。雄鸡连叫了三声,两龙竟然化作两条手指粗细的小蛇。两小蛇扭动身形,转头就想游走。浓云暴雨也片刻消散干净。
雄鸡大张双翼,又叫了一声。两条正在逃走的小蛇如同中了邪一般,调头迎上雄鸡,准备以死相搏。白衣修行者心想这可坏了。两龙被这只雄鸡气势摄持,神威尽数失去。而且还有生命危险。想到这,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叠一寸长的纸人,向前一抖。纸人迎风就涨,最后等人身高,化成几十位大汉。白衣修行者用手一指那雄鸡。大汉跟两龙一样,不敢同雄鸡争斗,只敢杀向已经冲入龙王庙的众杀手。这时衅河龙王布下的障眼法已经失效,夫妇,孩童都已经现身,不少孩童已经醒来,一片哭闹声传出龙王庙。
衅镇的龙王庙内,还没有天黑,就一片童声鼎沸。衅镇百姓昨天夜里同时梦到衅河龙王要升任作礼江龙王。龙王梦中希望临走前,见见衅镇的孩童,办个百童会。虽然衅镇不信龙王的占大多数,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家把自己孩子送来,在龙王庙过夜一晚。送来的孩童多是五岁以上十岁以下。几十个孩童嬉戏打闹,啼哭撒泼起来,真是热闹非凡。衅河龙王一脸愁容的端坐在神位上,没有现身。
衅河龙王今年算起来已经几百岁岁了,在这里已经受了十代的香火。虽然要升为礼江龙王,但是衅镇大劫将至,衅镇龙王又怎么忍心袖手旁观。心想虽然衅镇往昔业果成熟,但自己保护点衅镇根苗,这也算往日衅镇十世香火的回报。不算乱了因果。
衅河龙王坐镇在龙王庙距离夜半还有一个时辰。突然衅河龙王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前来。龙王看到衅河龙太子和龙女风尘仆仆一脸焦急连忙询问缘由。龙太子气喘吁吁地说,本来礼江龙王的就任仪式在后天,发出来的请帖上面写的时间也是后天。不知道谁从中做了手脚,通知宾客提前两天前来。今天天刚刚黑,宾客就陆续前来,衅河龙王王妃和子女勉强应付。到了后来,宾客越来越多,此时主角衅河龙王如果还不在场,那么就太不应该了。
衅河龙王愁眉紧锁,完全没了升任礼江龙王的喜悦。自己本来就不是天生为龙,而是玄蛇修炼千年,由蛇成蛟,由蛟成龙。一路上辛辛苦苦,千劫百难。即使修成了龙,也只是在这小小的衅河作一个小小的龙王。自己济世救人,布云播雨,早晚积德行善三百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自己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如今四海宾客前来道喜,自己怎么敢怠慢不见,得罪天下呢。
衅河龙王沉思片刻说:“我即刻前往礼江龙宫接待宾客。你们两人先守在这里,夜半前半个时辰,让孩童睡去就好。这里有我布的障眼法,外面人在这里是搜不到人的。你再去镇边的山脚请那位修行者。如果将衅镇将要发生的劫难告诉他。他也会出手。有你们三个,对方那些只是受过世俗训练的兵丁是对付不了你们的。我到了龙宫就让我几位朋友来帮忙。”
龙太子和龙女听从父亲的安排一个守着孩童,一个前往山脚寻求帮助……
终于到了夜半,屠杀开始了。包围衅镇的各个几百个小队从衅镇周围开始,翻墙入院开始屠杀。因为是从夜里十一点开始,人大多已经睡着,所以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况且衅镇民风不喜欢养狗看家。一路上也没有惊起什么动静。小队分三组:一组屠杀;一组检查是否有假死和勾销名册上报幸存者名单;一组清理现场,处理尸体。三小组相互配合,手法极度熟练,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各小队就来到了位于衅镇中心的龙王庙。
几个小队一同进入龙王庙,龙王庙不大,里面除了几座神像,几排屋子,屋子旁挂着灯笼彩绸外,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就连看庙撞钟的人都没有。第二组小队的人都全部集合在了龙王庙前,开始核对人口。
第二组的头领核对完,扣去十八个长期在外经商,以前就开具了路引的商人外。还差一对夫妇,二十四个孩童。这是一位带着山羊胡的老人来到龙王庙前。二组的头领连忙将情况报告给他。山羊胡老者眯着眼看了看龙王庙。沉思片刻,取来一只大公鸡。那大公鸡全身赤红,冠子高举,双眼如电,昂首挺胸,神气非常。
已经潜伏到了龙王庙旁的鱽家两兄弟知道。这虽然是一只凡鸡。但是这鸡傲气冲天,气势非常,万里无一。在凡人眼里,这只是一只公鸡,但是在鬼神眼中,这鸡气势已成,分明是一只金翅大鹏鸟。大鹏鸟专吃龙蛇,山羊胡老者取出这公鸡,可以看出这是做足了准备。
这公鸡被山羊胡老者抱着,刚刚取来,仿佛感到什么,鸡脖处的羽毛炸开,鸡头伸向龙王庙,翅膀扇动,两爪用力,发出咯咯声,就要挣脱老者的怀抱,冲向龙王庙。
山羊胡老者连忙抱紧公鸡。对着庙里高声喊:“衅河龙王不愧知恩图报。但是老夫此次来这里,一是奉了王命,这是人间的争斗,龙王不应该插手。二是我这次来前,羯王吩咐,如果龙王此次不插手其中,羯王必然为龙王扩建礼江龙王宫。三是我这次前来,做足准备,龙王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龙王庙内的龙太子,龙女,和白衣修行者都听到山羊胡老者的喊话。此时因为那公鸡的缘故,龙太子和龙女竟然全身发抖,保持不住人形,现了龙身。白衣修行者见两人现了真身,心里暗叫不好。还没有接战,两龙就已经持不住人身,而自己能力微浅,这可怎么办。如果勉强接战,必输无疑;如果明哲保身,那么这将近三十多口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羊入虎口。白衣修行者将目光看向两兄妹。龙太子一声龙吟,增大了一大圈,龙女也随着一声龙吟。两龙体态大增,小小的龙王庙的庙墙遮不住龙体,两龙的龙角露出庙墙。随着龙吟,衅镇周围乌云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很快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鸣,顷刻下起了暴雨。
山羊胡老者看到这里,高喝了一声。将这只公鸡放了出来。这公鸡双翅微张,扬首挺胸向庙门走去。那两条大于自己数十倍的大龙在他眼里犹如无物。
雄鸡进了庙门,对着两龙叫了一声。两龙却不知中了什么法术,立刻身形缩小了一大圈。雄鸡连叫了三声,两龙竟然化作两条手指粗细的小蛇。两小蛇扭动身形,转头就想游走。浓云暴雨也片刻消散干净。
雄鸡大张双翼,又叫了一声。两条正在逃走的小蛇如同中了邪一般,调头迎上雄鸡,准备以死相搏。白衣修行者心想这可坏了。两龙被这只雄鸡气势摄持,神威尽数失去。而且还有生命危险。想到这,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叠一寸长的纸人,向前一抖。纸人迎风就涨,最后等人身高,化成几十位大汉。白衣修行者用手一指那雄鸡。大汉跟两龙一样,不敢同雄鸡争斗,只敢杀向已经冲入龙王庙的众杀手。这时衅河龙王布下的障眼法已经失效,夫妇,孩童都已经现身,不少孩童已经醒来,一片哭闹声传出龙王庙。
第六节 衅镇
第六节 衅镇
鱽熔的弟弟——鱽杆已经在衅镇旁的小山上藏了三天。终于等到了他的哥哥鱽熔前来。
鱽熔看到了弟弟,显得有点开心,一运气,将腹中的定海珠提到口中,取出交给鱽杆。定海珠虽然在人的肚腹里不见阳光。但是亦然发着温润的光芒。
“你吞在肚子里,不要轻易给别人看。”鱽熔交代。
“哥哥,这是什么无价之宝!”鱽杆好奇的问。
“这是定海珠,有了这宝珠,就不怕水浸,不怕水压,不怕风浪。”
鱽杆知道他哥哥的脾气和本领。也不推辞,将定海珠吞进肚腹。
鱽熔看弟弟将定海珠藏在体内,转到了正事问:“这几天衅镇有什么动静。”
他弟弟虽然忍术没有哥哥那么精湛,但是却练了一手望气的法门。正因为各有所长,所以鱽熔自己单独拦截鹰家的暗杀队,而先派弟弟去衅镇观察动静。
鱽杆指着衅镇周围天空,只见一道白虹直贯到衅镇。鱽熔这还是知道的,知道这衅镇可是凶多吉少。鱽杆知道哥哥已经知道,也不多余解释。又指着衅镇周围,只见衅镇周围云气如同帷幕,更如低矮的荒草,一尺有余。那荒草如同刀剑倒插,含着淡淡的赤黑云气。鱽熔不知道这是什么,连忙问弟弟。
鱽杆指着云气说:“这是伏兵气,说明衅镇周围已经被秘密的包围了。”鱽熔点头赞同。因为他跟弟弟周围就秘密埋伏着三小队人马。也就是他跟弟弟神通广大,换了别人早被周围埋伏的小队发现了。
鱽杆继续说:“昨天这云气还如同荒草,今天变粗变长,如同刀剑,看来今天他们要行动了。”
鱽熔点点头,他刚刚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小队内传达的命令,要夜半动手。
鱽杆继续指着衅镇西面刌镇的方向。这时鱽熔倒是看不到什么了。鱽杆指着西面方向说:“那刌镇上空云气呈现五彩如同华盖。华盖下方应该就是墨先生要找的人吧。”这次鱽熔却是看不见,他知道这云气没有修过特殊法门的是看不出来的。
鱽杆向哥哥询问:“我们同墨先生关系那么好,要不要我们通报给羊家人,让他们纠正地址?”
鱽熔摇了摇头:“大雁南飞,射雁不能射雁头。墨先生都要借别人手段去做,我们鱽家何必沾这晦气。”
鱽杆点头赞同。鱽熔接着问:“衅镇里有那种煞气很重的人物么?”
鱽杆点头,用手指着衅镇东部说:“那个地方有一小块赤色云气。这样的人物,如果在乱世,做个小将军还是有希望的。至于封侯就要看运气了。”
“不能封王么?”鱽熔问。
“不能,不能。”鱽杆摇头。
鱽熔若有所思,沉思了片刻,说:“那么我们先不救他,让他见次血光。制刀的钢虽然不是极上等的材质,但是我们将他好好淬火,成为宝刀还是能够的。”
鱽杆心里觉得有些残忍,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鱽熔接着问:“衅镇还有其他异常的么?”
鱽杆有些惊奇地回答:“这衅镇虽然很小,只有八个村落,但是里面还真有人物!”
说着用手指着村镇中央,鱽熔放眼看去,原来正是一座的龙王庙。鱽熔虽然看不出云气,但是聚精会神地望去,只觉得龙王庙中似乎有位“人物”。这“人物”又不似凡人。
“非人?”鱽熔试探地说。
鱽杆点点头,说:“是‘非人’,确切的说是衅河龙王!”
鱽熔有些吃惊。没想到衅镇即将面临灭镇之灾,居然惊动了神明。鱽杆看哥哥有些吃惊,继续得意地指着自己藏匿的小山前面:“你看那!”
鱽熔看不出什么,只是等着弟弟讲。
“那!”鱽杆一边指着一边说:“此处有一小块云气萦绕,这里竟然有个修道闭关的人。”
鱽熔凝神查看,也感觉出了一点。只是这个修行低浅,连小成都没有得。
“没想到现在这个时代,居然有闭关修行的人。”鱽熔有些感慨赞叹。
鱽杆点点头,说:“我见现在世界还有踏踏实实实修的人,我同哥哥一样感慨赞叹。于是偷偷地将他闭关的洞口用大石和土皮堵塞掩盖。这样就没有人去发现他了。”
鱽熔有些担心地问:“你把他洞口堵住,别把他憋死了!”
“放心!”鱽熔说,“我偷偷观察过他,他下气已经通了,洞里的空气如果普通人,一天就要用完,但是对于他,够他几十天的了。只是怕他食物不够。不过我想来,这样有心志的修行者,必然有山神土地照应,不愁没有吃的。所以就往里面放了两个乾坤豆之后,就把洞口封堵上了。”
鱽熔心里苦笑。他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心肠有些柔软。这乾坤豆是他鱽家的宝贝,每十年才收获一次。居然也轻易送人。
“以后萍水相逢,不要轻易送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鱽杆也觉得的确有些不妥,点头称是。
第五节
分配
枭王开始说:“《太极(上)》说,世间万事都在太极里面。集中专一的叫做阳,分散散乱的叫做阴。阳虽然少,但是因为精一所以强大;阴虽然众多,但是因为分化倾轧所以弱小。所以阳虽然少但是因为比阴精一得以统辖群阴。”
枭太子有些疑问,心想父亲说这些与国家大事有什么关系。但是没有贸然打断提出疑问。
枭王继续说:“天下太平时,王后将相虽然人少,但是因为他们利益一致,所以强大。民众各有所图,虽然众多,所以弱小。所以天下虽然只有一个帝王,但是却能称王天下。百姓虽然众多,但是因为各为生活,反而被一王辖制。天下纷乱时,王后将相各自为了利益,相互倾轧争斗,走向弱小,反而成了阴;天下民众因为生活逼迫,没有其他出路,用心开始专一,反而成了阳。阳变阴,阴变阳,天地翻覆,移星换斗,改王易姓,流血千里。”
枭太子略有所思。但是枭王的话还是没有解答他的疑问。
枭王看得出来,继续说:“天下能够驱使人的,无非一个利益,一个危害。社会资源来左右利益和伤害。而掌控社会资源的最重要有三个,一个叫权力,一个叫金钱,一个叫名气。权力集中,那么权力统辖金钱。所以天下兴衰由权力统辖聚拢的社会资源的变化来决定。权力不过分收拢天下资源。那么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发生在王朝创立初期。阳因为专一强力,能力会持续增长。权力开始将天下资源过分收拢到掌握权力的王侯将相手里,这是天下百姓开始走向专一,王后将相因为社会资源的过多,开始走向分化。古语说:‘凡有一动必有一反’。阴阳即将颠覆翻倒,那么必有一定会有阻碍他这种趋势的力量出世。那么变革就会出现。从此两龙相斗:如果守旧的成功,那么阴阳继续颠倒,那么必然有新的变革出来,新龙出世,必然还有争斗;如果革新的成功,那么手法略微差错,如果急进,那么天下必然激荡,阴谋政客如同野地的荒草;如果手法缓慢保守,那么必然既得罪保守,有得罪革新,为天下的敌人;其中等等差错,历史上伤民害国比比皆是。如果权力极大聚拢天下资源,众阴集聚一阳必生。如果积累在人君手里,人君必有异动。或者大兴土工,或者大兴军事。如果积累在人臣手中,那么人臣必有异动。或者废黜旧君扶持新君,或者引动党争祸乱朝纲。王侯将相分化倾轧,而百姓齐心一致,阴阳从此颠倒。王朝的因此发生更替。”
枭太子不住点头赞同,终于忍不住地问:“如果权力被分拆,金钱掌权又如何。如果权力,金钱被分拆,那么名望又如何?”
枭王摇了摇头,无比惋惜地说:“在书里,作者只写到这里,补记里说他心中有些答案,但是却不系统,还显得稚嫩。如果轻浮地写出来,一是因为细嫩不能经得起推敲;二是怕自己写出来误导他人。”
枭太子苦笑了一下。自己虽然看了部分,但是还没有看到。这《太极(上)》过于自我,闭门造车,笔法干涩。就是自己也是耐着性子看,别说旁人了。这作者是自作多情,无人去看的东西,又怎么会误导他人。
枭王继续说:“不过书里说,朝代后期王侯将相间相互争斗,他们相互争斗不敢有一丝泄力。自己手中掌控的资源不敢一丝舍弃,生怕因为这样导致势力减损,从而在斗争中失败。不敢轻易减损中间实力派的利益,生怕因为这样而得罪对方。导致中间实力派加入到对方的阵营。结果就是上层的社会资源不能回还到中层和底层,来使双方的矛盾得以缓解。上层的不愿舍去资源,下层的因为被夺取了资源而民心沸腾。这时候,如果国家军事弱小,那么必然引起周边国家的觊觎,内部各民族的撕裂,内部阶级的对抗。如果国家军事强大,那么就会发动战争。因为战争,上层的社会资源得以回流到下中层。而战争胜利,从其他国家夺取来的社会资源能够补充上层的‘损失’。那么军事强国里,上层没有损失社会资源同时矛盾还得以化解,当然上层欢喜。下层得到了社会资源自然也得到满足。这样军事强国得以从危机中解脱。”
枭太子豁然开朗:“原来父王劳费心血,原来是为了解决我们鹰家的内忧啊!”
枭王点头:“的确。但是战争并不是我们鹰家内忧的最终解决方式。根据《太极(上)》里说,历史上通过掠夺他国来支撑本国的,都难以持续过百年。很多往往几十年就衰败下去了。”
枭太子问:“那父亲为何要发动战争呢?”
枭王说:“那是为了我将来平衡我鹰家已经极度失去平衡的社会资源分配来争取时间。孩儿,你还记得我几年前施行的政令了么?”
枭太子回忆地说:“我知道当年父亲施行的政令因为反对的上层人物太多。所以更改了很多政令,废除了很多政令。”
枭王点点头:“当年父亲因为激进的政令导致上层分化撕裂。只能暂时的退让来弥补裂痕,但是那只是权宜之计。虽然战争临时让我鹰家上下都满意。国家看上去重新兴盛,但是这只是回光返照。如果不趁机调和国家分配。将来或者友国强大同我鹰家争雄,或者敌国出了奇人异士,或者我鹰家出了差错,或者天地有变,天灾地动。哪一个发生了,我鹰家难免万劫不复。”
枭太子听到这里,也担忧起来。
枭王继续说:“我要接着鹰家回光返照,重返强盛的时候去调和分配。让我鹰家永远强盛下去。”
枭王话锋一转,将目光注视着太子:“我就你一个孩子。如果我失败了,那么你也要有危险。我现在将这些权谋谋划教给你,一是希望你将来能自保。二是如果能有机会,希望你能够完成我的遗志。不平和分配,那么将来我鹰家必然有一大劫!”
枭太子听到这里,重重地点点头……
第四节 面石
面石
忍者鱽熔接过了定海珠,遵守了同秀瓦的承诺,没有为难羯锦两人,在隐匿消失前收了法术。头顶的乌云,周围的狂风很快消失掉了,皎洁明亮的月亮重新悬在穹顶。刚刚的末日景象如同没有发生一样。
“大师!请收我为徒吧。”羯锦噗通的跪在修行者瓦儒给帝面前。修行者瓦儒给帝摆了摆手,拒绝地说:“我不能收你为徒——因为我是龙家人!”
羯锦听到这里,悻悻地站起身来。
他年轻时从东大陆的史料里知道其中的缘由:大约在一千五百年前的东大陆北境,当时龙家内部争斗厮杀。羯家同其他蛮族乘虚而入,杀入龙家北境。当年几乎将龙家在北境的百姓屠杀殆尽,建立起羯家王朝。不过也因而触怒了龙家的神明,神明派下了一个煞星。煞星最终成长为千古一出的军事奇才。带领着龙家北境残余的百姓将入境的蛮族清洗殆尽。其中羯家就在此类,只幸存了极少部分人。虽然龙家最后复了仇,但是鲜血是永远清洗不了鲜血凝结起来的仇怨。龙家当年的王立下了三个誓:一,不与五蛮通婚;二,不与五蛮成亲友;三,不与五蛮成师徒。其中的五蛮就包括了羯家人。
羯锦好奇地问:“那么你一个龙家人为什么救我一个羯家人?”
修行者瓦儒给帝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的往世中的一世就是羯家人。”“——而且我们当时还是兄弟。”
羯锦感到十分地震惊,虽然他不太认同东大陆的轮回世界观。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既然我们往世是亲人,大师,可以给我指导一条出路么?”
“你去羊家的宗山吧。”说完,从袋子里取出来一块玉佩,上面画着五个奇怪的图案。羯锦双手接过,“这是什么?”
“这叫《五山真型图》!五山在地为五山,统领天下山川;在天应五星,巡查诸天外宫星宿;在人为五脏,掌人生死荣华;在神为五帝,统率神魔;在道为五行,掌世间生克变化。万物皆是由本源幻化而成。如果知道事物的本来面目,那么就能够趋利避害。知道神的真身,那么祈祷就要灵验许多;如果知道妖魔的真身,那么妖魔就会因为忌惮而不会轻易对你造成伤害和阻碍。得知五山真型,那么就能尽量得到天地人神的庇护。宗山,又叫祖山,是万山之宗,万山之祖。里面神仙,妖魔,精怪,魑魅魍魉众多。有这《五山真型图》,你才能尽最大可能避免宗山里妖魔精怪的伤害。”
羯锦终于意识到了修行者瓦儒给帝的厚意。虽然他不太认同神鬼妖魔,轮回转世。但是他还是深深感念修行者瓦儒给帝的情义,将玉佩藏好,向尊者瓦儒给帝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队长,你真的准备离开么?”暗杀小队的副官问。
“是的。我老家门前是一座瀑布。瀑布下是一块巨石。因为常年被瀑布冲击却毫无反应,所以叫面石。我父亲生性怯懦,常常受人欺负。乡里也管他叫面石。我从小寄宿在枭王府,苦练武功就是为了将来受到冲击时,绝不像面石那样。而今天,我在忍者面前,犹如他手心握着的鸟雀。我不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副官心中一凛,说:“祝您好运,十年内不要出来!”羯锦点了点头。
副官最后向羯锦敬了一个礼后,前往船长室。他要商船联络那些相遇前往西大陆的船只。他要尽最快的速度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枭王。
十几天后,船上发生的一切报告给了枭王,枭王刚刚从噩梦中惊醒。枭王没有召见墨先生,而是召来了太子枭锠。
“父王,查出来谁干的么?”太子枭锠询问。
“没有!而且这种绝迹千年的忍者也不是有钱财和权势就能请到的。”
太子枭锠赞同地点头,忽的脑中灵光一闪。但又摇了摇头,不敢相信。
“你也这么想到?”枭王注意到了太子的神态。
太子如实回答:“墨先生是我父王一手提拔,位极人臣。断然不可能反叛父王。但是有这能耐的,我们鹰家除了墨先生外,还真找不到旁人。”
枭王眉头一皱,长叹一声:“真是节外生枝!希望我布了十年的大计别毁于此。”
太子听到大计二字,想问又咽了下去。
枭王看了出来,见太子已经深通人情,便不再隐瞒:“你说我们鹰家怎么样?”
“是当今世界第一强国!”
枭王摇摇头,“我看到的确实病入膏肓,岌岌可危!”
太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父王为何这样说。”
“孩儿,你说国家第一大事是什么?”
“经济?”
枭王摇了摇头,“你没见过姬周灭汤商么?”
枭锠连忙纠正,“是军事!”
枭王摇摇头,“镔铁不长久,真金亦难固。坐在马背上的屁股最终会忍不住坐到椅子上,抓着刀的手最终也会忍不住去抓女人。”
“那是培养人才,选贤任能。”
枭王又摇摇头,“王朝末期人才依旧很多。但几人能被任用,几人能被久用,几人能善终呢?”
枭锠再也想不出来了,“那国家第一件大事是什么?”
枭王一手指天说:“分配!”
枭太子疑惑的问:“分配?”
枭王点头肯定:“分配!”
枭太子充满疑惑地问:“怎么会是分配呢?”
枭王说:“世俗世界纷纷扰扰,色相万端,但追求他们的根本,都是本源幻化而成。世间美味佳肴无数,追究起来,无非五味:酸甜苦辣咸;世间曲调无数,但追究起来,无非五音:宫商角徵羽。至于千差万别,无非根本相互搭配分配组合而已。”
枭太子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跟国家大政有何关系。
枭王继续说:“国家大事,无非权力,金钱,名望。你年龄还小,我就先讲这权力,金钱在各阶层分配。”
枭太子两眼放光,连忙正襟危坐,认真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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